近日，民眾黨的政治光譜頻頻成為注目焦點。張善政脫口「如果國民黨蓋不下去，政黨票可以投民眾黨」、吳敦義公開稱「民眾黨是泛藍友黨」，甚至連蔡璧如也向媒體坦承「民眾黨希望爭取投不下國民黨的泛藍族群」。因此，雖然柯粉們極力否認民眾黨的泛藍色彩，但民眾黨逐漸往泛藍靠攏，似乎已成為不可逆轉的趨勢。
「藍綠一樣爛」（設計對白）。圖片來源：路透社／達志影像
隨著柯文哲「抽綠轉藍」成為事實，民眾黨及其柯粉的口號，竟也出現了諸如「藍綠一樣爛」、「中立、理性、客觀」、「統獨都是假議題」的政治宣稱。熟悉台灣輿論發展的網友，一定不會陌生上述文字，因為會喊出高道德標準、去政治化口號的群眾，多數是國民黨的潛在支持者，也因此，數年前網路才會流傳所謂「兩黨一樣爛，票投國民黨」的嘲諷。但不料，這些口號竟又因為柯文哲的政治精算再次借屍還魂，這無疑象徵著民眾黨僅僅只是黨國文化的劣質複製品。
「兩黨一樣爛」就是威權政治文化的精神口號
「兩黨一樣爛」高舉著「高道德標準」的邏輯，有其歷史發展的演變，但其演變並不脫離在威權主義的順民文化之下，台灣社會所瀰漫著的政治失敗主義，也就是老一輩台灣人避談公共事務，因而把政治事務去政治化的心態。這種心態如果轉換成日常用語，就展現為「誰叫你要談政治」、「誰叫你要反抗」的日常用語。
但弔詭的是，「政治很骯髒」的普遍心理，最終竟成為黨國文化鞏固支持者的話術，同時，在「政治很骯髒」的前提下，黨國支持者得以規避對政治價值、政策的任何審視，進而讓自身豁免於他陣營支持者的攻擊。
柯文哲繼承了「失敗主義」、「政治很骯髒」的話術
以此觀之，柯文哲與民眾黨近日以來的言論，可說完全繼承了「失敗主義」、「政治很骯髒」的話術。
首先，大家並不陌生柯文哲與「學姐」黃瀞瑩的說法：「統獨就是一個假議題，我不會因為今天投票而決定接下來台灣會馬上獨立還是被統一」，雖然柯文哲以所謂的「務實」做為基調，但其後，柯文哲又接二連三地稱「西藏自焚造成中共困擾」、「不要挑釁中國」、「我們不要去理中共稱64屠殺正確」。面對中國的主動挑釁，柯文哲動輒「檢討受害者」，其實無異於以務實掩蓋失敗主義的意圖。
其次，從2017年以降，柯文哲曾數次稱「台灣政治很骯髒」，更於數月前直接表示：「2020總統選舉很dirty（骯髒）、boring（無聊）」，但這種把政治價值與政策據以道德化的說法，其實妨礙了民眾審視政治過程的機會。具體來說，正是因為柯文哲多次「政治很骯髒」，因此，柯粉與民眾黨的支持者，才不願意花費時間理解大巨蛋的政策急轉彎，也不願面對柯文哲公然違反行政中立的事實。
台灣民眾黨就是國民黨2.0
至少就筆者的觀察，自從2014年以降， 所謂的「兩黨一樣爛」、「失敗主義」、「政治很骯髒」這些老套的政治語言，應該隨著各類社會議題的表態、內外部政治環境的巨變、國民黨的草包化，順理成章地成為歷史的塵埃。但民眾黨不只試圖接收泛藍的群眾基礎；民眾黨還繼承了黨國文化所遺留的政治修辭。
托克維爾曾言：「歷史就像一間畫廊，裡頭原作很少，複製品卻比比皆是」，柯文哲假借蔣渭水的台灣民眾黨之名，復行威權餘緒之實，除了讓「台灣民眾黨」降格為國民黨的劣質複製品，更敗壞了本應向上的政治文化。面對繼承「中立理性客觀」話術的小藍民眾黨，有識者皆該不畏風向的變化，正面迎擊黨國遺毒的反撲才是。
作者目前是就讀於中山大學政治學研究所的博士生，學術最底層的魯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