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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怡忠

五顆殞落將星所展現不同的軍民關係與軍人觀


圖片來源:總統府flickr(CC BY 2.0)


一個例常的總長行程因其搭乘黑鷹直升機失事而撼動國內外。隨著其中不少個人的故事陸續流傳,大家也逐漸有機會發現這些軍人在盡忠職守背後的生命歷程與經驗。特別是沈一鳴總長的人性治軍及其與社會互動的點點滴滴,讓我們再度發現我國軍人的高優素質,與五年前台灣社會在洪仲丘事件時對軍人的印象大相逕庭,也凸顯了其與吳斯懷之流的雲泥之別。

這兩天如果看到自發去台北賓館悼念殉職軍人的人數,呈現出完全不同的軍民景象。這也說明一點,所謂台灣社會看不起軍人,年輕人無意守衛家園的印象是不正確的。

對於嚴守崗位捍衛國家,具備強烈愛國愛鄉土熱情,展現高度專業素養的軍人,台灣社會絕不吝於給予鼓勵支持。只是過去一群執迷與敵軍打小白球高談兩岸和解,不惜赴中大拍共產黨統一狗屁的無恥退將們,高分貝地宣稱代表台灣軍方,大幅傷害了社會對軍方的信任感,令人感嘆的是,是要在沈將軍們殉職後,整個社會才有機會發現我們的軍人是這麼的優質與盡責。

台灣社會期待看到沈一鳴所代表的專業軍風

在沈一鳴總長殉職後,開始出現許多沈總長過去的經歷流傳,包括了他當年肩負接手幻象軍機種子教官的過程、赴北葉門執行那說不出口的外國空軍傭兵任務、與之後負責與美方溝通軍售或是台美軍事合作等事宜。還有他在擔任基地指揮官或是司令部任職的點滴小故事,更有他在面對社會對軍紀管教質疑的坦誠態度等。

我們可以說,沈將軍在阿拉伯半島、對法、美等國之經歷予人專業印象,而在擔任基地或是司令部指揮官的作風,則讓人感覺他是個有現代人性管理想法的將領,而其面對社會質疑軍中不當管教問題的願意對話態度,則給人不官僚,願意直面問題,也願與社會共同面對處理爭議的開放心胸。

甚至還有人提到他任高階將官時還曾去二二八紀念館,顯示他不拒斥面對歷史傷痕與社會爭議的心態。正是這些故事在沈總長死後一再出現,使得在一月二日失事前多不知道沈一鳴是何方神聖的台灣社會,忽然發現到我們有這麼不一樣的軍事將領,也因此對沈總長的不幸失事更感到惋惜。

當然面對現今中共巨大無比的對台壓力,台灣人民對於盡忠職守,執干戈以衛社稷的軍人也願意更支持與感激,只是這麼多台灣人自發去台北賓館紀念沈總長以及其他殉職的軍士官們,對照這個社會對吳斯懷們的厭惡,實際上代表台灣人民在沈一鳴們身上所看到的是不一樣的軍人,而這個樣子正是台灣人民所期待的:一個信守民主價值,追求專業精進,對國家與人民有強烈忠誠,並願意與社會溝通對話的新時代軍人。

台灣人民在沈一鳴身上看到了民主化後一個令人敬重的軍人典範。我認為是對這個軍風的期待與對奉行這個典範卻不幸身故的惋惜,出現了台灣人民從各角落自主向沈總長們致敬的現象。

在軍隊國家化與對台灣忠誠的要求下,會帶出什麼樣的軍人

台灣的民主化已經過了一段時間,總統選舉已經過六次,還出現三次政權輪替,確立軍政、軍令一元化的國防二法也通過近二十年。但隨著馬政府時代出現國軍退將赴中認真聽習大大一國兩制統一台灣的演講,高唱兩岸都是以統一為目的之中國軍,把台灣民主社會的台獨主張當成向死裡打的敵人,但對於言必稱併吞台灣,消滅中華民國存在的中國解放軍卻把手言歡大打小白球,還上電視建議中共要如何對付其攻台時會馳援台灣協防的美軍。

這些作為不禁讓人懷疑,所謂軍隊國家化是否真有實現?因為不僅這些赴中與共軍勾勾纏的退將們對台灣土地與人民的忠誠讓人高度不安,他們清一色與國民黨、新黨的密切聯繫,把非藍政黨當成比中共更可惡敵人的態度,也無法看出他們對軍隊國家化的基本認知,更不要談其承諾了。

但沈一鳴將軍們的作為,卻呈現與這些退將不一樣的景象。一個有民主理念的現代軍人,會知道如何面對社會的質疑與意見,不會將這些負面情緒視為軍隊統治權威的挑戰,而是會視其為對內部管理的改善期待,也會清楚明白何謂外部的敵我之辨以及何謂內部的多元意見差異。

更會在自身專業能力的自信下,以更平和與謙遜的態度與外界分享軍事志業的點滴,以建構軍民一體與合作對話的氛圍,從根本強化台灣的整體國防力量,而不是把民間社會當成無識點墨,只會惹麻煩的死老百姓,自己沒事拋兩句軍事夾槓唬弄大眾。更不會錯把台灣的獨立自主與中華民國對立起來,而是會在守護鄉土的責任與對同胞的熱愛下,強力對抗任何外來敵對力量對台灣主權與尊嚴的傷害。

捍衛鄉土、以身為台灣人為榮,向台灣國民軍隊的建構前進

台灣人民期待的不多,就是希望看到能以台灣人為榮,至死不渝捍衛台灣主權、讓人民感到安全,為了台灣而存在的國民軍隊。沈一鳴總長對台獨的態度我們不知道,但他至死所做的,都是在捍衛這塊土地與台灣的尊嚴,把服役中的台灣同袍當成自己的兄弟與子女愛護,更曾想了解這塊土地發生的傷痛過往。這些基本就是社會期待一個帶領台灣國民軍隊的領導者原型。希望未來我們不僅會有不同的軍民關係,更能可以跨出大步建構民主時代的台灣國民軍隊。




作者為讀錯書,入錯行,生錯時代的政治邊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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